小猫凌晨淋雨吗

intimate

抑制坠落 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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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好老师智敏和好学生旼炡的故事

*下章可能过不了审 打算走aff了 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

 6.离岸风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不到十一月,由于千岛寒流提前南下,京畿道东部部分地区、江原道岭西、忠清北道和庆尚北道部分地区发布寒潮预警。首尔也进入冷气团控制范围,气温骤降。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次迟到了,我半伏在客厅的地毯上赶数竞作业,写到倒数第二题因为心烦意乱从构造初等函数就犯了错,接下来的演算全盘作废,都是因为眼睛始终忍不住往滴答轮转的,时针偏离十一刻越发远的钟盘看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上次就捏着上端被犬牙咬的惨烈的铅笔问过智敏老师,最近在干什么呢,连旼炡的课都耽误上了。智敏露出有些愧疚的神色,说最近总是有很重要的见面,没控制好时间。周身还带着室外的冷气。没有戴围巾而是穿着有点夸张的高领毛衣,脸是风冻伤的么,怎么会红的像过敏似的。

   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“我爸都到家睡下了,看看老师迟到了多久,看来以后要记缺勤扣工资了。”没自觉的脸颊肉气的鼓鼓囊囊,旼炡皱起眉头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可爱的有点过头了,智敏低下腰一边忍笑,一边道歉,“对不起,旼炡啊,下次来姐姐会带上点心赔罪的。”语气很松快,腰部弯曲的动作却看起来很僵硬,好像过劳的机械齿轮。

      

  

     想到这里时,门被叩响。懒倦的支起身体开门,智敏穿着纱质的长裙站在门口,怀里抱着装鲫鱼饼的纸袋,脖子上围着很不协调的驼色围巾,眼角是방화대교(译:旁花大桥)潮汐涌动般的红。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,没再多看再次失约的骗子老师,抓着铅笔和演算纸就上了台阶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缩在转椅上,接过智敏老师带来的鲫鱼饼暖手,我哈着气,奶油馅溶透了鱼皮渗出。她从包里抽出文件袋,里面是码好的练习题,标上完成的时限。投影仪不断播放着重现的错题,幸好早就在课间温习过,回答起思维框架时很流利,智敏又问昨天让背的历史年表呢?拿出几张满满当当的默写纸,带着鼻音说早就在等老师的时间里哗哗的做完了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即使如此,智敏老师仍然眉头锁紧,带点压力的声音叮嘱我,“下次的段考跟梨花女中,大和附中联考,你妈妈很重视,这段时间要集中精力准备,考的时候多经心检查。”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我当然是点头答允,智敏老师,我一定会认真检查,检查到自我怀疑,标注上得出结论以外的无由答案,检查到改去正确的数值词句。如果你想要的是百分之百,我会给出百分之一万,但必须明析的一点是,过载会引发灾难,假设过载实验发生在我这样的狭窄骨架里,承载力有限,更甚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谁让老师擅自压缩跟我见面的时间,未经我的允准拱手让别人也分享智敏老师的眼睛,谁让老师微微渐渐地疏离我,在零下的天气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,穿单薄的漂亮裙装要跟其他人见面,谁让老师在时针漫游了半个周期后姗姗来迟,让我的心脏在寒潮侵袭的极夜里浸透了湿气,谁让老师拥抱我,让我背上专供的氧气罐,却轻易背叛无过错责任推定,让我在虫洞的漂流中失去呼吸,超过重力加速度向下坠落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要让智敏老师失望了,可我迫不及待要看老师因为苦恼生气而皱眉的表情,引发裂痕。要让老师失望了,可你会像我宽恕老师一样宽恕我吗,你会为这串比汇率更低的数字而责难我吗,还是耐心弥合我被自己划开的伤口,把爱神的眼睛只留给我呢。被成绩所刺痛的心情,对母亲辛勤浇灌化为徒劳的心情,一点也不需要有,以上就是唯一回荡在脑海中的全部想法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周延中的门面考砸了,砸的一塌糊涂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是老师口口相传的惋叹,班上同学背后窸窸窣窣议论的主题。辜负了众人寄以的目光也好,吊车尾初体验也好,班主任拖着老黄瓜一样的绿脸劈头盖脸的教训也好,跟强烈要发掘智敏老师的情绪的心相比,完全不值一提。把人塑造成成功的需要日积月累,昼耕夜勤,连连出类拔萃 而跌落神坛却只是一瞬间推翻的数字积木塔,一切归零,一败涂地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我被校长唤进了办公室,眼睛游弋在墙上的字画,锦旗,他稀疏的发顶跟自己黑色皮鞋尖端。

“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考试里掉链子?你也太不对学习负责了,让人怎么说你好?”男人叹了一口气,把手里的烟斗惯在桌上,磕出一个小坑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好好反思,你从来都是学生里的模范,现在怎么让其他人看齐.....具体情况我跟你母亲沟通,先回去吧。”我全程装作被罪恶感压的抬不起头,心里却是失控的畅快,步步为营的过去被失误的盛大而击破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我带上办公室的门,摇摇晃晃搬着书垛上楼,嗒嗒的脚步靠近,金采炫从背后跟上来,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旼炡,秃头没对你发脾气吧?”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没有。”我很轻松的答。采炫是这个学校里唯一称得上朋友,说的上话的孩子,也是替代我成为段考第一名的学生,看起来就尤其善良。采炫伸手分担了欲坠的书籍,我抬起眼皮说了谢谢,流露出亲昵的表情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这次考试是怎么了,碰到什么麻烦了吗?”她垂下眼睛,有点沮丧的语气,好像考砸的是她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心情不好而已,下次还会考回去的。”我正视着前方,露天的长廊微微有雨落进来,水滴附在铁质栏杆上,悄然自缢。

 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    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攥紧衣角,半天嗫嚅着出声,“上次问你的,考虑好了么?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想起夏初仍然是同桌时,窗外堆积着的不是皑皑白雪而是不息的蝉鸣,化学老师胡子拉碴,撕裂着的嗓音念经般解释着置换反应,让半个教室的人陷入浅眠。采炫迟迟疑疑地递过纸条,圆滚滚的字体表述的内容是问我,女孩子也能喜欢女孩子么,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,“当然了。”好像在回应宇宙的永恒真理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喜欢不就是被引力牵向那么一个个体,无法抑制的坠落,跟性别无关,更没办法预计结果。就像全体生灵被地心引力拴在地壳表面,或欣欣向荣,或化作春泥,或隐没尘烟,难道还有性质之分么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    所以导致了采炫数月之后向我告白,相处了这么久,感觉旼炡是很好的人,有了喜欢的心意,能不能跟我交往呢,紧张地说了校园肥皂剧里常有的台词。不过采炫是眼底跟小鹿一样纯净的孩子,没有蛇摄人心魄的眸目,所以即使是第一次得到告白,也没有仓皇逃跑的想法,只是折中的说需要考虑的时间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次我却明确了态度,转过身看着采炫,“我对采炫没有相同的心意,抱歉。”从制服口袋里找出一块枫糖巧克力,这是高一开学在集训营学习时采炫跟我搭讪时分享过的,放在她湿漉漉的手心,又搬起书,快步离开了楼梯口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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